這一刻的他,身在開往大阪的火車上,而坐在他旁邊的,卻不是他一直在意的人。
真琴打開了在火車站旁買的火車便當,是他蠻喜歡吃的蒲燒鰻魚便當。媽媽一向都不會作這種華麗的便當,所以在他打開便當的那一刻時他頗驚訝的。吃了一口,噢,燒汁下得有一點重手了。
心情像火車走過路軌般的忐忑。自從上一次在公車站之後,已經一星期沒有見到過汐里。雖說本來就只會在星期四她來幫小蘭上課時見過她,但當在前天回家時聽不見本應該有的琴聲時,便感覺到她並不在這裡。細問之下,才知道汐里她取消了這一星期所有的課,不知去那裡了。
「聽觀月太太説,她自從上星期四回家之後便自己躲在房間,一直的彈著練著琴,然後便自個自的出門去了大阪。不過她媽媽説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,所以也叫我們不用太擔心。」媽媽口中的觀月太太,正是汐里那個在超市當收銀員的母親。
話說回來,汐里也是媽媽找回來的。想起來,他好想還不太認識汐里她。
當他從媽媽的口中得知原來她是從大阪音樂大學畢業的時候,他更確定她將要面對一件大事。這次他沒有多想,便打了一通電話給現在住在大阪的怜,買了往大阪梅田的單程票,上了往大阪的火車。
他從未試過這麼魯莽,他幾乎連汐里是否真的在大阪也不知道。他只記得她上星期拼了命説最後卻收回的邀請。
「這麼急就説要來,不像是真琴學長會做的事呢。」到了龍崎怜在大阪的公寓,怜在替他開門時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一句。
「對不起呢,怜,要麻煩你了。」他很抱歉的説。
「別說這些客氣話了,要是說麻煩,也是渚他更麻煩吧,整天沒事幹便往我這裡跑,還不知自己已經是最後一年讀大學了。」怜嘆氣,「要喝冰茶嗎?」
見他已經打開了冰箱,真琴也不好意思拒絕了。
「凛學長和遙學長在世界運動會又再被分到了隔離的線上呢。真有緣分啊。」
「誰叫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痴迷游泳呢?如何阻止遙在看到水時脱衣至今仍然是我的一大難題呢。還有你呢,動不動就説這樣不符合美感……這樣想來,我們每一個都不是正常人呢!」
「拜託你别再說了,真琴學長。」
他們相視而笑。告別了高中的青澀,各自迎來了人生的黄金時期。
「好了,普通的寒暄就到此為止了。真琴學長,該是要説一下為何這麼倉猝地來了。」怜拿著了兩杯冰茶,也坐下了。靜靜的,只坐在他身邊。
真琴也一五一十的,把他這一次荒唐的出走告訴了怜知道。自從他回到家鄉後,遙便留在東京接受訓練。從前一直在他身邊的人,此時也敵不過人生十字路口的抉擇,沒有從前的親密無間是一定的了。這一次出走反而最先知道的是怜。
不知道她在哪兒、怎樣找、她會作甚麼、是怎樣的一個心情……他甚麼都不知道,但就是著了魔的要找到她。
「這樣會不會太難找了?真琴學長你連人家的所在地都不知道,也太令人為難了吧!」
「對不起,怜。」
「反正我們都不是正常人,還介意甚麼呢?」
「汐里她離不開鋼琴的,只要圈出了會有鋼琴表演或比賽的地方,也許她就在那兒。啊!她好像在大阪音樂大學待過,也許她……」
「真琴學長,你怎麼不早說呢?明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聯合音樂大學公開比賽,我校的音樂部吵得正熱呢!好像說這次有一個音樂界新星會當開幕嘉賓呢!會不會是她?」
「啊……」
其實他不肯定的原因,只因為他認識的汐里不像是會在大庭廣眾下演奏的人……不過,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已沒本錢去質疑,他只能夠去碰碰運氣。
第二天,他向怜要了一些資料,自己再走去大學的詢問處問詳情,才知道是在晚上梅田劇場舉行。匆匆的買了一套西裝便去了。
去到梅田劇場的門口,已經看見了許多穿得非常正式的女生和男生,有的在門口有說有笑,有的拿著樂器,在
隱約的地方調音。今天的賽事也包括了汐里最有可能會去的鋼琴項目,而聽說那個音樂新星也會出現。
但就是找不到他魂牽夢縈的那個身影。
也許她這天跟那些準備表演的女生穿得差不多吧……沒有連帽外套的她,應該很可愛,也許更多了女生的嫵媚。他賭著她應該在這裡的。
他一直的等著,也問了許多人,就是沒有觀月汐里這一個人。而不知不覺間,所有人均已入席了。
最後的希望,就是在那大會堂裡,而面的人一定比在剛才遇到的多,也更難找到她的了。
他不管了,之後再算了吧!
他推開了門。
他的背後是一幅油畫,上面的達芙妮正要變成玉桂樹,而那氣宇軒昂的太陽神眼角悄悄閃爍着淚光。
To be continued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終於更新了!((撤花
放心,我不會放棄你的,真琴。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