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真琴救上來的時候,穗嘉已正在半昏睡狀態。面色蒼白得恐怖的她,口中正喃喃自語著甚麼。凛衝上前令其他人讓開了幾分。
「剛才工作人員在搬浮台時,由於太重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她在池邊……一不小心便揰到了她,把她推了下水……」 真琴拿了遙向他遞來的毛巾抹一抹臉,喘息著。
「振作一點啊,白石!」此時此刻,凛只緊張這個剛出事的女孩。他一邊替她做著心外壓,一邊替她做著人工呼吸,彷彿他呼在她口中的氣是仙氣一樣,令她得到了生命的氣息,盡快醒來。
一直的重覆著,過了五分鐘後她終於醒來。可是換來的,卻是她梨花帶雨、痛入心扉的哭聲。醒來後的穗嘉一直的喃著令他們不解的話……
「是我的錯了……」
「不要去……」
「你快回來啊,我一直的等待著你的出現……」
「請你別恨我,我知錯了!」
凛摟著穗嘉,好讓情緒不穩定的她有一個依靠。握著她一直抖顫不停的雙手,傾盡全力的想把他僅餘的體溫都給了她。渚替她披上了毛巾保溫、江則出去拿了那杯殘留著餘溫的可可給她……
「看情況她不是普通的溺水。」遙做著結論。
凛也這樣的認為,但姑勿論如何,現在最首要的是令穗嘉冷靜下來。看著哭得悽涼的她,任誰也於心不忍。在心中一直自責著的凛,說真的他完全沒有想過她會有這樣令人意外的反應。不同於之前她溺水後第二天仍然會重來泳池「游泳」,這次他感受到她內心中的恐懼,那恐懼足以令他有預感從此以後不會在泳池周圍看見她。
這次,到他開始恐懼了。
像嬰兒一樣,她哭得累壞了便睡著在凛的懷内,臉上滿佈傷痛心碎的淚痕。他不忍的用手掌輕輕抹掉,然後掃掃她的肩膀。
是她不為人知的經歷使她這樣的嗎?為何一直以來她從沒跟他提起她有恐水症?她是一直的逞強的來學游泳的嗎?那出面那張相怎解釋?
更重要的是,究竟從甚麼時候開始,他會比當事人更著緊她有沒有學會游泳?
現在是不是跟當年的遙一樣,再一次把自己的夢想強加在她身上?
他最害怕這樣的歷史重演了。
拜託了渚的父母用車載她和自己兩兄妹回老家。母親在樓下用多事的目光望著背著她的他時,他竟然心虛的別過頭去。
穗嘉在傍晚時分終於睡醒了,睡醒時看到正坐在床邊看雜誌的凛時有點嚇住了。
「你終於醒來了。」凛看見正起來的她,匆忙走出去門外叫了江進來。江端了粥進來:「你好一點了嗎?沒有事嗎?」
「托你們的福,我好了很多。」她的回復了平時的呆頭呆腦,似懂非懂的天然呆樣子。
「你一點都不好。」凛替她接下江遞過來的粥,「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,我媽已經跟你的家人聯絡過了,別擔心。」
穗嘉不言。這一溺可以說是將自己抑壓了良久的害怕和後悔一下子給逼了出來,真的非同小可。而原本一直不想讓凛前輩知道的過去,好像堤壩快崩潰、洪水快要淹出來一樣,將她快十年來努力粉飾的太平一霎那間毀掉,也讓原本毫不關事的凛前輩扯了進來。
「我好得很。」
「才怪!」
「那我現在立即証明給你看,別少看我!」
「現在就差不多了,多吼幾聲來看看。」冷不防的一手伸過來,是他溫暖又柔軟的輕撫。從未曾感受過他釋懷的笑容原來可以這樣的暖和……
為何她會有種莫名的罪惡感?
兩人各自的懷抱著不同的想法,卻同樣的感受到自己為對方懷抱著歉意。各自的掩飾著自己内心的不安,用假裝的笑聲輕輕帶過。
也許會問:這是解決了問題嗎?
凛清楚知道這是不可能的。但他又能做甚麼呢?他無能為力了。
「呐,如果有時光機的話該有多好。」她嘆氣。
「幹嗎突然提這個?不可能的吧?」
「若根據愛恩斯坦的相對論説,只要地球往相反方向轉的話,時光也許會倒流也説不定。我小時候看過超人電影,那時超人為了救意外死了的愛人,最後飛出太空,用盡全力令地球倒著轉,令愛人死而復生,回到去未過世的時候。用的就是這個原理。」
「那若要救一班死了許久的人,超人豈不是沒空救其他人?太那個了吧?」
「我有能力的話,也會發明一個時光機。」
「拭目以待。」沒有認真的看待她話的真實性,但他知道的,她很想改變一件令她後悔的心結。
瞧瞧門邊隱隱的兩個影子,他無奈地結束這個對話,出去處理家中其餘兩個女人的疑問。
將自己的床讓給了抱恙的穗嘉,然後去了遙的家打地鋪––終究她是女孩,何況家中有媽媽和江看著不會出甚麼問題。
久違的見面,真琴、渚和怜也來了湊熱鬧。喝著為健康管理而泡的綠茶,他歎了一口氣。無視正在吵鬧的渚與怜和煩惱地勸著的真琴,他和遙逕自的坐在對著後園的階上。好久未曾與一向喜靜的遙坐在一起,望著在他後園中舞著的螢火蟲。寒蟬泣鳴的聲音一直此起彼落,更顯得兩人的無聊。他決定打破了一直尷尬的靜默。
「遙,你恨我嗎?」
「為何要問這個?」
「還記得那年高三最後的縣大會嗎?那場自由泳……」一想到了那時在更衣室時的情景,凛不禁蜷縮著身子,「是我強加了自己的意願在你身上,才會令你最後……」
「不,不是你的錯。」遙啜著橙汁。
「對不起,我又提起了。」
「這不是你的錯,不要把所有東西都往身上攬。」遙說著,「曾經,我也有這樣的經歷,還是跟你有關係的。」
想起高二從澳洲回來那年,還真的有點別扭,而遙當時也是責怪著自己吧。回想起之前的事,總記住那時若肯坦誠一點,所有事都會有轉機。昔日誤會時因曾經的不了解而冷戰,到今天仍能坐在一起聊天。原來,他們都長大了。
「吶,我很害怕把她變成了當年的你。」凛低著頭。
「她不同遙,我是知道的。」真琴加入了對話搖著頭,「她不是跟你學游泳嗎?這就表示了她是想改變,才會真正的去學。若你對她有期望和希望的話是正常的,也是因為她有這樣的心思才會令本來不喜歡惹事的你也會去教。遙,你也是這樣的想吧。」
遙默默的點頭。
「我看得出穗嘉是一個好女生!」怜托了一托眼鏡說道,渚也湊了過來。
「別玩了,她是甚麼人我比你們還要清楚。」此刻他只希望她安好。
五個大男孩望向滿佈星星的夏日夜晚,找著屬於自己的那顆。 野貓的呵欠,劃過這寧靜的夜晚。
凛在想著,在同一星空下的穗嘉,也許正在他的床上毫不矜持的打呼呼,甜甜入睡呢。
To be continut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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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更得很快呢 (散花)
看了第二季第9集,這集的劇情真的很虐,也給予了本珠新的Inspiration……而本珠也為忠於原著,特意加了有關的劇情進去,以呈現最真實的Free! 世界。
放心,有關穗嘉的事將在不日公開,本珠不會拖劇情的 (笑)
這次送上凛和遙的官圖!
Enjoy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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